コナツ
🍕🍟养老。
不定期卖菜,且个人口味古怪。
 

《【翠千】命运革命 07》

论文其实还没写完,但没忍住(。

文章走向开始同游戏剧情有较大的出入了,还请注意。

———

本就只是薄薄一层布料的T恤,还被清晨仍旧冰凉的海水打了个透,狼狈不堪,甚至连脚上的人字拖都被海浪冲走了一只。守沢执意要把自己背回住处,他这么说着,双手叉腰,站在被旭日染红又褪色的白浪间,像是周六早晨在外取景拍摄的特摄剧里方才登场的英雄。他卷起来的裤腿还没放下来,笔直的小腿上仍黏着沙子——那些粗粝的颗粒如同也黏在自己的心尖,痒极了,实在难以忽视。

高峯的思绪还陷在守沢刚才拥着自己时所说的那番话里,糊里糊涂便允许了对方的提议——他但凡有一点儿理智都不会答应下来!果不其然,碍于身材差距,守沢只连背带拽扯着自己走了不到几米远就被绊倒在地,于是两个人又再次栽回了沙子里。

 

“……从现在开始请前辈你安静下来不要说任何话。拖鞋给我,我来背你。”

 

估计是被自己将怒不怒的生硬语气吓到,守沢连个不字也没敢说,只嘻嘻哈哈,在柔软的沙滩上一通助跑,像跳山羊似的扑在自己的背上。“唔姆,高峯你看!十分!”他这么嚷着,双手再次攀上来,又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警告,老老实实禁了声。

高峯叹了口气。他双脚一只红色一只绿色,还并非完全合适,只得极为缓慢的向前行走。

太阳就在他们的身后,同样静默无声,影子被向前无限拉长。这是他第二次背守沢了。背上虽沉甸甸的,但他却知道,守沢实际上比自己所想象的要“轻”上许多,一团光芒四射的空气,随时随地都可能消失也说不定。

 

 

结束活动回到家的第二天就果不其然生了病。

倒也没有受凉发烧,只是喉咙刺痛。正值成长期的青少年,多加休息就能好起来,所以虽忧郁着,却也没过多担忧。高峯顺势以此当作休假的借口(他终于不用在艳阳下搬应季的一箱又一箱番茄了),缩在被子里和玩偶们补了整整两天的觉。

第三天却被他的前辈、部长、以及队长破坏掉了难得的休憩时间。

 

“醒醒!高峯!哈哈哈,正义的使者现在赶来了!病痛和懒惰都统统退散——!”

 

“……”他一只手抓着被角,与企图掀开自己被子的守沢相抗衡着,而心里则不断埋汰起见了前辈的笑颜就会事事妥协的母亲——她怎么能让他上楼?她的亲儿子到底是谁?“前辈请你不要用这么大的音量跟病人说话……头很痛,头要裂开了。为什么不能让我再好好休息一下……”

守沢听闻突然停了下来,“……还难受吗?”

他没回答,只从被角下看他。

对方颇感歉意,挠着头发笑起来,又随着跪坐好,头就温顺的枕在自己床边。“我听你母亲说了,”他的声音意料之外柔软,“说是已经基本上好起来了对吧。今天和红月约好了要协同排练的,下个月的舞台剧,你还记得吧?时间不多,难得这次凑齐全员。莲巳也在,你也知道他对己对人都严厉,如果能去的话最好还是出席吧,不用开口说话,只走走位便好。虽然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他双手合十,“高峯,拜托了。”

其实一开始也并不是要拒绝,只是习惯性,想要跟这个人撒撒娇而已,现在被年长的人这样恳求了,反倒显得自己任性似的。高峯皱皱鼻子,从被角下伸出手,鬼使神差就抚上了守沢近在咫尺的脸庞。

 

极为熟悉的温度——

等等,好像比平时更热了几分。

 

他坐起身,为了确认将手掌移到守沢的额头上,接着是出了层薄汗的脖颈、露出的小臂。“……前辈,你发烧了?”他有些不满,甚至想伸手把对方也拉进被窝,一起睡个昏天黑地再说。

“嗯?”后者被这样一问似乎相当疑惑似的,“啊,放心。来之前已经吃过退烧药了,药物对我很管用的,很快就能好了。”

皆是半个病号的两人无言中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这下是谁也不能说教谁了。

 

临出门前,高峯又管母亲要了应急的退烧药和退烧贴,偷偷放在挎包最里面的位置,也不知是担心什么,一路上鬼祟着,连守沢的眼睛都不敢看。

他是害怕,的确是害怕,被守沢发现自己也会这样关心他。口头上虽是说不想让对方得知后沾沾自喜、得寸进尺,但实际上高峯比谁都更明白,而是畏怯自己一颗暗恋的心就这样暴露在阳光之下——它和他或许都无法承受这般勇敢与坦诚。

守沢却对他的忧虑“视而不见”,非要凑得更近,来挑战他仅剩的些许自持和理智。

 

到达约定集合地的时候,就只剩下深海前辈和鬼龙前辈还未来了。于是等待的工夫,流星队的几个人便凑在一起聊了聊才结束不久的那场海滩演出和合宿。

“真是吓到在下了!”仙石皱眉道,连语气都禁不住掺了几分埋怨,听上去却显得可爱,“醒来就发现队长殿下和翠君都不见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叫醒铁虎君和深海殿下。”

“哈哈哈,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之后也没好到哪里好吗!”南云也毫不留情,“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还叫翠君背着,真的以为队长你出了什么事情。”

明明是被抱怨的对象,守沢此刻却笑得极为餍足——真是个怪人,高峯不禁想这样一同怪罪道。但他最终却只是悄悄伸手,从后面支持着有些开始站不稳的人。对方恐怕感受到了自己手的力量,身体难以察觉的抖了一下。

不到几分钟,剩余的两人便出现了。于是排练得以按时开始。整个过程进行得很顺利,排练室的空调也是恰好舒适的温度。

休息时间,他肩上挂着毛巾坐在角落看向仍旧和莲巳在商量剧本的守沢。明明是极合适的温度,对方的发尾还是被汗水打湿了,就蜷曲着,黏在面颊和后颈上。

“南云——!麻烦你来一下!”坐在身旁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的南云被唤走,于是中间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只剩下他和相隔一段距离的鬼龙。

这是高峯第一次跟这个看上去不怒自威的人单独相处。平日里虽常听南云和前辈提起,是个温柔又强大的人,但现在见了却还是不禁有些敬畏着。一直这样尴尬下去也着实让人坐立不安,纵使郁闷得想转身就逃,他还是强迫自己缓缓点了点头,问了句,“鬼龙前辈好。”

对方倒是见怪不怪,极为自然地接了句“好。”

接下来要说什么。

高峯抱膝而坐,不知所措,手指就揪着裤子。就在他将蔬菜店新进的蔬果名单按照罗马音首字母顺序默念到一半的时候,倒是对方率先开口道,“的确是很像啊,你和从前的守沢。”

“……诶?”他还抱着膝,僵硬的转头。

“看来是我多嘴了。”鬼龙抬眼确认身处排练室另一端的守沢,才又用只两人能听闻的音量继续道,“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了曾经的守沢,也是这个样子,连跟我打个招呼都畏畏缩缩、要鼓起很大勇气似的。”他笑了起来,是很爽朗却不知道为何有所顾忌的样子,“他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的后辈知道的吧。”

高峯一时糊涂,想追问却又不知从何开始。

 

——因为高峯是个坚强的孩子嘛!我知道的,我早就该知道的,和以前的我不一样,是个坚强的孩子。

 

他突然想起那日清晨,趴伏在自己胸口之上的守沢颇为反常的那番话。

他曾经思忖过很多种可能性,甚至有些荒诞又可笑,像是一个用谎言筑墙的反派之类的,但这些统统斗不过只是自己的假象而已。高峯颤抖着嘴唇,抬眼去看那人——似乎是讲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眉眼都笑成好看的弧度。然而现在,那曾经在他看来强大向阳得难以撼动的身影却渐渐和自己的相重合。

他突然感到某种钝痛袭来,背后那一串字迹刺痒难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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