コナツ
🍕🍟养老。
不定期卖菜,且个人口味古怪。
 

《【翠千】浮想联翩》

天热了,讲个剪头发和吃醋的故事。

短发翠请见Yさん的twi,我没授权就不发了(太太的twi清空了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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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沢蹲在玄关,在印花购物袋里面翻他刚才从超市买回来的一盒新鲜草莓。好像是在种植过程中下了一大番功夫的品种,价格贵上许多,不过捧在手掌上的盒装大小,基本上已经花去袋子里其他蔬菜食材的总价。

他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但偶尔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比如看见玻璃橱窗里的限量版手办,又比如看见高峯存在手机相册里、念了一整个冬天的卡通形象懒人椅。他的后辈是个相当会压抑自我的人,每每心思兜绕个几圈,冲动的火苗就倏地熄灭了,所以往往这种愿望都要自己来帮他实现——守沢还蹲在地上,忍不住朝客厅瞄了眼,正捕捉到懒人椅那条姜黄色的毛茸茸的尾巴,突然内心就像蛋白糖精打泡似的,又甜又软。

还兀自偷着乐,房门冷不防就被谁推开了。

他吓得一抖,抬头去看,高峯还没把钥匙从钥匙孔里拔出来。他一只脚迈进玄关,另一只脚还跨在门外,维持着这番姿势,在那儿站了两秒,突然双手捂住自己的后脑勺。

 

“……高峯你怎么剪头发了!?”

“……你这人又擅自用我的吉祥物周边!”

 

高峯不太擅长对自己使用敬语,这他是知道的。自从两人确定恋人关系并同居,对方现在有时连“前辈”这称呼也省略了,抱怨自己时怎么随意怎么来,简直得心应手。守沢也不介意,倒觉得对方如此这般甚是可爱。

甚是可爱的人今天有点儿异乎寻常。

他剪了个新发型,清爽利落,特别……守沢啧啧想了半天,只剩下一个词,好看。他因为擅自用了对方排了20分钟队伍才买来的纪念手袋做购物袋,正抱着双腿缩在沙发的一角。说是自我反省,实际上完全没那个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道了歉的),只顾盯着高峯的后脖颈子入神。

今年夏季比往年都要来得闷热,梅雨季仿佛延长了两个月,空气中的水分子密度极高,黏在皮肤上、睫毛上,一呼一吸都耗力。不知是否是这天气的缘故才难得修剪得短了许多,他的发尾削薄,推了上去,直至耳根,因此露出整整一大片后颈。对方此刻正低头收拾从超市采购来的食材,薄薄的肌肤下面埋着优美的线条。

守沢鬼使神差,从沙发上跳下来,还光着脚。高峯注意到自己的靠近,但却没搭理,他只稍稍瞄了眼,连脸都没侧一下,正拉开冷藏柜的抽屉,把一盒虾子肉放进去。

守沢见他不出言阻止,胆子更大了,像个树袋熊似的扒住他。

高峯在成长期又拔高了许多,守沢还记得毕业后时隔一年回到学校看几个青出于蓝的后辈,他甚至要微微仰头才能同高峯交谈,眼神躲闪时,便只能盯着他的喉结看。而现在,那个曾时常抱怨身高的人已经比自己要高上7、8厘米了,他这样贴着对方,在身高差影响下,嘴唇好巧不巧,正可以温吞吞贴着高峯后颈那块皮肤磨蹭。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高峯立刻从自己的怀里扭开,速度极快,守沢甚至没反应过来,手臂还悬在半空中。“哈哈哈,怎么这么大反应?”他奇怪。

“……才、才剪的,还不太习惯。”小了两岁的人左右言他,用双手像方才进门时那样紧紧捂着脖子,好像保护什么要害似的。

他恍悟过来,鼓励道,“唔姆,不用担心,很帅气哦!”整体看上去显得干练了许多,前额的碎发再用发胶处理一下的话,肯定会更好看吧。守沢本想这样出言好好夸上一番,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不太像自己,他应当是从不吝啬对高峯的夸赞之词才对。他被古怪的思绪闹得心尖浮起一丝疑惑,难得分神,连对方弯腰递过来拖鞋,都是糊里糊涂穿上的。

“……新买了草莓回来吗?”高峯岔开了话题,他右手时不时就抓两把新剪的头发,耳尖发红,显得很是局促。

守沢歪头盯着一会儿,想对方这大概是无意识之举。高峯修长的手指在亚麻色发丝间穿梭,一尾灵活游弋的鱼。虽是利落的发型,但发尾却仍旧毛茸茸的——大概会是干爽的手感;才沐浴过夏季的艳阳,又经他皮肤偏凉的温度中和,恰到好处的温暖。

 

啊——不好。

好想伸手去摸摸啊。

 

“前辈,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来洗草莓吧。”他慌忙应声,小跑着抱了草莓去水池。流淌而出的凉水安抚下他的神不守舍,指尖擂鼓似的跳动却仍旧没能停下。手里的草莓更鲜红了几分,浸入盛了水的玻璃碗里,色彩斑斓的软绵的气泡。

高峯拿了一颗放进口中,“好吃。”他虽然看起来总是倦怠,却有双多情的眼睛,透过清澈的湖水,再细微的情绪起伏都清晰可见。

 

守沢突然想,大概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认为。

等到明天,等到高峯去拍摄现场、去摄影棚,等到其他人见了他焕然一新的清爽模样,他们大概都会这样认为。他们可能比自己要机灵细腻又伶牙俐齿得多,说出来的夸奖之辞可能也更讨人欢心。这本是好事儿,他也随着吃了一颗草莓,但现在自己却竟然心有不甘。这很奇怪,太奇怪了。

 

“……千秋桑很介意吗?”高峯突然靠了过来,他下巴就搭在自己肩上,嚼着草莓的时候,就一下下硌自己的肩窝。

“什么?”守沢下意识反问。

“我剪的这个新发型。”

他怔了几秒,“没有啊,我说过了呀,很帅气的。”

“诶——”高峯拉长声音在耳边哼了一句,也道不出究竟是满不在乎还是不甚满意。

守沢能坦然看清很多事,却不代表擅长窥探人心思,他和高峯这几年,总体来说算是平稳顺当,但交颈温存,每每剥掉彼此身上又一层伪装,就会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当中更自省谨慎,心思也更复杂。

他擦干手,拍了拍自己肩上不知为何略显失落的人的毛茸茸的头顶,又顺着摸到他的发尾,指尖划过藏于其下的骨节线条和光滑的肌肤。

高峯叹了口气,伸手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反客为主。“……如果介意的话就说出来啊,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这副模样之类的…不过我知道的,唉……其实你根本不考虑自己会吃醋。”

“……吓?吃醋?”他皱眉不解。

“没有吗?”他听上去甚至在撒娇。

“没、没有吧?怎么看出来的?”这也太逊了吧,守沢一阵自责,明明是没有其他任何人在的场合下,自己难道真因为这种莫须有的假想敌而如此反常。

“……平常的千秋桑绝对会多夸上几句才对。”

 

“……”

 

草莓洗好了,挤了炼乳调味。

他抱着玻璃碗,高峯抱着他,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在吹着空调冷气的屋子里看几个星期前录播的番组特辑。守沢作为嘉宾在里面一个外景环节出镜了15分钟,5月初,花谢花落,京都一条老街区,他被刚放学的孩子、接孩子的妈妈、蔬果屋的婆婆一通握手表白。

“……我的话,”高峯突然开口,嗓子不知为何有些哑,“看见前辈你这样子有时就会赌气。但我也知道…没什么用……”他似乎为了现身说法,难得如此坦荡,指着电视屏幕,似乎在控诉自己。

守沢被这样一说动都不敢动,手指悬在玻璃碗上,跟草莓相距2cm…1cm……5mm。

 

他思考几分,要是此刻调换立场,换做他看着高峯被人群簇拥——实际上他也没少见这种情形,自己会作何感受。

以前的他,作为流星队队长、三年级前辈,大概是会无比自豪得意,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高峯的好,他是颗注定闪光的星,自然要接受众人仰望;但现在虽然自豪依旧,心底一隅却自发偏私了起来,又兀自自满了起来。只是他们到底还是不能擅自将光兜起来自己藏着的,所以高峯才会说这没什么用吧。

如此想来,心思却的确变得复杂许多,像解不开理还乱的毛线团,守沢又不是手巧心细之人,理着理着就放弃了——这大概就是他们彼此在这段感情中所产生的变化了。

 

高峯干爽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脖颈,守沢下意识一抖,被他抚摸着藏在发尾下的皮肤,像一只被顺毛的倍感舒爽的猫。“前辈的话……”他闷声闷气的说,“就不要剪头发了吧。”

他愣了半晌,笑了起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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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儿题外话。最近杂事很多,心又乱,不想敷衍了事草草结尾,所以命运革命没更新,非常抱歉 m( _ _)m旅行回来再琢磨,半个月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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