コナツ
🍕🍟养老。
不定期卖菜,且个人口味古怪。
 

《【翠千】安全信号》

《紧急事态》的后续,千秋视角。

含捏造过去和艺能界私设。

也送给 @ASH&ROSE 做生日礼物。 

昨日更新的内容有部分欠妥当,犹豫了一下还是更改了重新放出。

———

要是提起那日被抓到探访高峯乐屋,守沢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

然而这种心情却像是浮在水面之上的薄纱那般虚无缥缈。毕竟不请自来也好,私闯乐屋也好,都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负面影响,可以说,从头至尾他都不需要有任何担忧。但问题却出现在这突发事件所导致的一系列后续发展上,他们两人其实谁都没料想到事态会变成这个样子。

媒体的镜头现在都对准了他们——现役偶像和大热新星,他们出道前的历史,以及那段过去所牵扯到的如今艺能圈内外的各类人士。这些都是再好不过的素材,甚至可以写成剧本,或者开发成游戏什么的,他不知道,他只担心这些会困扰到自己的后辈。

更何况昨日高峯还特地找到自己——这更印证了他的担忧。虽然的确是说了些什么让对方暂且从自怨自艾的怪圈里脱离出来,但守沢知道,他们谁都没能真正解决问题,而他对此甚至感到了束手无策。

 

洗完热水澡出来之后,反倒更加困顿疲乏了。

 

守沢肩头挂着毛巾,只着宽松的居家裤站在冰箱前拿出又一瓶啤酒。打开柜门时扑面而来的冷气惹得他打了几个激灵,如果被高峯看见了,恐怕又会怨自己不知注意身体。他抓着还未干燥的头发,吸了下鼻子,盘腿坐到地毯上,倚着矮桌喝了起来。

桌上只放着新单曲demo和高峯母亲送的梅子干罐头,因为实在太酸,他又苦手,只吃了三分之一,还剩下不少。

其实高峯全家待自己都极为热情,相较之下,倒是真正整日相处的后辈成了例外。他还能想起曾经高峯大清早出门发现自己时的模样,明明那么高大,却恨不得缩进房前的那块儿阴影里,垂着嘴角,像只委屈极了的兔子。

想着想着便禁不住笑出声,牵着疲乏的身体,晕头晕脑起来。

 

说来虽然还未跟对方解释,但其实前些天自己突然拜访高峯实家也只是碰巧。番组的外景录制地点跟蔬菜店就隔了两条街,那日结束得早,又难得没有其他行程,才顺路买了几盒酥皮点心做伴手礼去叨扰。

现在店面已经交由高峯的哥哥和嫂子全权负责了,父母两人落得清闲,见自己来正好有了聊天的伴儿,十分高兴。于是翻箱倒柜把许久前的相册都找了出来,得幸甚至看到了小学和国中时期的高峯,面无表情或者红着脸的,站在孩子堆里有点儿老成的感觉,很是可爱——当然这些都是不能告诉对方的秘密。

 

“多亏那时候千秋君一直拉着我们家那个懒散的儿子,他现在才能有这般成就。”

 

吃过晚餐,在餐桌上面对高峯母亲的这番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摸摸后脑道,“其实高峯的话,是很有资质的孩子。只要认真起来,就肯定没有问题的。”

“那孩子这些年真的变了很多,还都要感谢你们。他以前从来不会谈学校的事情,但自从进了梦之咲却常常提起流星队的大家,说是能够遇见你们、成为其中一员很幸运什么的。”

守沢听罢略感意外的睁大眼睛,平时那招牌式的笑声就卡在喉咙里,一阵发热,“……真的吗,”他咕咕哝哝,“那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千秋君这些年倒是没有变化呢,在电视上看到你也是,还是那么有活力。”

 

说是没有变化,那么是该感到高兴的吧。守沢那时在回去的路上,又难免陷入了思索。

他最初虽作为偶像出道,却如愿以偿以特摄演员的身份活跃了许久,走在街上甚至会被孩子围住要求变身成超级英雄。而后为了继续发展而拓展戏路,又在机缘巧合下同羽风、濑名组成临时组合进行活动,恢复偶像的身份发展至今。

他现在仍会想起自己学生时代所追求的成为英雄的梦想,却很少再在话语间提及了。并不是放弃或者妥协,他始终贯彻着那份信念,只是换了种方法。

其实他从前就已经知道:正义是极复杂的,如同无形的变色龙,夹在生活的不同缝隙间便被赋予不同的意义——那时是义不容辞引领后辈的责任感和对堂堂正正决胜负的坚持,而现在则是回报支持自己的人、让他们变得快乐幸福的感恩之心。于是便常常被评价道“拥有身为偶像的自觉性”。但实际上,到后来,连守沢自己也不太明白了,究竟是他的梦想可以通过这个舞台来实现,还是因为站在舞台上才产生这般奋斗目标。

 

啤酒见了底儿的时候,突然收到经纪人发来的信息。

说是自己和高峯分别得到了B赏最佳连续剧主题曲和最佳新人、助演男演员的提名,所以杂志社想要趁机将两个单人采访直接变更成双人访谈。

想来自己在艺能界算是出了名儿的好说话,所以杂志社才把他当做突破口吧,毕竟作为后辈的高峯肯定是不会质疑自己的决定的。守沢有些犹豫,咬着指关节考虑许久,还是最终答应下来。

既然是自己先让了步更改计划,所以还是亲自出面解释显得稳妥些,又想起昨晚才答应高峯要请他吃炸薯条——虽然对方似乎不大情愿,于是干脆将公事私事合办,把约饭的时间定在了两个人都有空闲的星期四。

给高峯发去的Line消息倒是难得立刻就收到了回复。

 

「可以倒是可以……只要前辈不拉着我去其他地方就好,我还有三分之一本台词没有背完……」

紧接着一个瘫在地上的小浣熊表情。

 

守沢看了忍俊不禁。啊啊,要是现在高峯就在身边就好了,他趴在沙发上这么想道,好想拍拍他的头然后告诉他肯定是可以按时完成工作的。

 

「哈哈哈,没问题⭐那么涉谷站的八公犬见吧!」

「驳回…八公犬那里太显眼了,旁边高架桥下的拉面馆前吧。」

 

 

连着几天的阴郁天气恰巧在星期四转晴。

涉谷站的十字路口依旧是人来人往。虽然选在人群聚集地见面看似危险,但正因为人潮拥挤,所以大家才会只记得抓紧身旁的人而忽略掉他们。当然,一直以来抱着这种观念、只戴了棒球帽来赴约的守沢最终还是被后辈教训道“……也太过掉以轻心了”。

因为时间并不充裕,两个人便直奔目的地,像放学后的高中生一样说笑着钻进再普通不过的快餐店。拿到点餐,才一落座,本停在街边遮挡住光线的募捐车正巧开走了,于是自然而然便给阳光留下了特等席的位置。高峯将呢子大衣脱下放在身旁,身着的乳白色粗棒针毛衣被照着,像是刷上了层温暖的蜜糖浆。

“高峯你……”守沢这么看着嘟囔起来,打算剥掉汉堡包装纸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就那样捧着食物举在眼前,仿佛一只抱着丰收果实的花栗鼠,“其实很时髦啊。”

“嗯?”恐怕是被自己这极为突兀的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对方甚至有些生气得皱起了眉头,“前辈怎么突然说这个?”

“啊,不是…就是看着你现在的模样,怎么说呢,很惹人注意。”明明说我掉以轻心,结果自己还不是更显眼,守沢腹诽着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似乎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他们,低头在手机上敲着什么——哇啊,绝对是在发目击情报。

对面的人不太自在的揉揉鼻子,解释道,“……毕竟一直都是作为签约模特进行艺能活动的,如果穿着很随意的话会被说三道四吧。那样更麻烦了……所以……”

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答复,守沢愣了半晌,“还以为你不会在乎这种事情。”话毕才觉得有些失礼了,但悔得青了肠子也无法把话收回,便只能低下头往嘴里多塞了几根炸薯条分散注意力。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再抬起头时,却发现对方还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高、高峯……?”这句话几乎从嗓子里挤出来。

“其实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认为了……前辈你,还把我当做以前的那副模样看待吧。”

被这么用肯定语气质疑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底气来否定。

“我知道的,前辈总以为我是不大情愿才出道的。虽说是相信我,但因为知道我的胆怯,所以其实还是害怕我会勉强自己,我说的没错吧?”恐怕说出这番话花费了极大勇气,高峯甚至红了耳尖,却还是克制着压低了声音,“……当然我也没办法完全否定,很多时间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我还是努力去改变了——不是为了完成工作而进行拍摄,而是更主动。我知道的,既然进入这个行业就要有一定的觉悟和野心……”

 

他看着他,竟一时哑口无言。

不知不觉间,那个曾经攀附在天台栏杆上茫然眺望远方的少年已经成长成自己无法估量的成年人了。杂志封面和CM当中的他垂眸抬眼间满是故事,高大帅气的皮囊当中不再藏着怯懦。那时躲在阴翳中等待自己的或许不是食草兔子,守沢突然意识道,而是沉睡的幼兽也说不定,而自己正是将其唤醒的人。

于是突然就愧疚了起来。

既然如此,自己又怎么能还那样看待他呢,这么想着,守沢将脸埋进了手掌,这就像是否定了他的成长和努力,就像是否定了自己对他的信任和期待一样,如此残忍。他开口,声音听上去都显得疲惫了许多,“哈哈哈,对不起,看来是我误会了才对。”

 

从那次突发事件才缓和下来的关系又变得奇怪了起来。两人走在路上各怀心事,手臂碰到一起,又像是静电作用,条件反射的弹开。到最后,连陪同对方沿途随性走回家的习惯也借口没能继续。

守沢目送高峯乘上电车后,自己则搭上了反方向的一班,有些狼狈的逃到了他几年前才出道时经常打发时光、练习打戏动作的小公园。

才发现跷跷板被新刷了涂漆,重生一般,红色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还未到放学的时间,小公园空无一人,守沢顺理成章获得了对这里的完全使用权,于是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坐在秋千上,蜷曲着两条长腿。

 

回想起来的话,方才是完全被后辈说中了。

 

当时得知高峯将以签约模特身份出道的消息,正逢他和羽风、濑名活动了整一年的临时组合即将解散之际。

想着三人又要回归到各自的道路上去,而后辈们也已离开校园即将面对各自的未来,不禁一阵感慨,错觉初夏仍存凉意的夜晚也变得比平日更湿润沉寂了起来。虽然羽风和濑名都不大情愿的样子,到底还是在结束记者见面会后连拉带拽的把两个人劝进了居酒屋。三个人并排而坐,却没人率先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各自看顺着杯壁往下滑的水珠和冰啤酒里的气泡发呆。

 

“说起来你们也立刻就有了之后的个人工作吧?”还是守沢最终禁不住打破安静。

 

“再过两个月,新的电影就要开机了。”濑名说这话时几乎没有动嘴唇,因此几个词语都发得很轻,黏在一起。

“和朔间家的弟弟共演的那部?”

对方点点头,虽在同自己对话,却一直托着腮看着完全不同的方向。

“真好啊,毕业之后还可以和原先的队友一起共演。”守沢有些羡慕的哼出声音,又接着道,“你们组合里那个一年级呢?就是那个奇怪的家伙,每次见面都在练习英语发音。”

“司君?少爷出身,毕业后当然回去接替家族事务了。”

“这样。”他看着濑名皱着眉头的模样,便打消了细问的念头,而是转而问另一边的人,“羽风你那边……啊,差点忘记了,undead是没有一年生的。”

“亏你还记得,明明每次都是直接称呼其他人为‘undead的’的。”羽风用手肘轻轻撞了自己一下以表嫌弃,“不过可爱的后辈倒是有的。你也知道的吧,阿多尼斯君在为新的舞台剧作准备,小狗前阵子也才发了新专辑。”

“我们家可爱的后辈们今年也正式从学校毕业了啊。”

“我听到消息了,后来继承你做队长的那个空手道部的后辈君,才毕业就接到名导演的offer了吧,还是和很有经验的演员前辈合作。”

“南云啊,的确是完全不需要让人担心的孩子呢。仙石也找到了适合他自己的道路。”守沢用牙齿磨着玻璃杯的边缘,甚至有些撒娇似的,“但高峯的话,果然还是会叫人担心啊。”

“那个大高个子的后辈君?”

“嗯。高峯的话,本以为他不会真的打算出道的,没想到……”

“真是麻烦啊,你这家伙。”倒是一直兴致缺缺的濑名终于开口打断了自己,“后辈自己做的决定跟你并没有关系的吧。”

“诶,是这样吗……”

“哈哈哈。”羽风不知为何笑了起来,为其余两人见底的杯子又满上了啤酒,“其实,咱们三个之中,最容易相处交往的是濑名也说不定。”无视了被提及者从鼻子哼出来的嘲讽,他继续道,“至于もりっち你啊,虽然天天把后辈挂在嘴边,其实却没有打算跟任何一个真正拉近关系吧。”

“咳、咳咳咳。什么?我不过是……”

“是是是,我知道的。”他弯起一边嘴角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大家的偶像,大家的‘英雄’,对不对?”

 

所以,你看,守沢摆动着秋千,有些惆怅的想道,他果然是太过愚钝而忽略了很多事情。

毕竟从相识起,自己就一直扮演着学校前辈、组合队长和部活部长的身份,再加上习惯使然喜欢多操一份心,所以恐怕不管哪个身份在高峯看来都带着属于年长者的自以为是吧。明明把对方对自己的误解看在眼里,他却还是难以避免,犯了同样的错误——又或许高峯的误解是自己所一手导致的也说不定。

 

很意外,想通的过程似乎并没有那么费力。

 

他突然明白过来,以前奏汰、转校生、羽风、鬼龙,还有很多人曾经对自己讲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在关心、担忧自己。但是他们说得那么复杂、那么有所隐瞒,像自己这样迟钝的人,恐怕是要花费很多时间才能明白过来的吧。

如释重负的长叹出一声,他站起身来。地上秋千的影子摇晃着,仿佛被风吹着,自由自在。

想告诉高峯很多事情,守沢抓着棒球帽开始向前奔跑,风呼呼吹着灌进领口,想要向他坦白——自己也曾经犹豫不决,也曾经胆怯不安,也曾经渴望别人看到自己成长的事情。今晚Twitter上肯定会有人嘲笑自己吧,一个跑得极为狼狈的现役偶像什么的,守沢暗忖道,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让我找到那个人……能让我……

 

 

“我、我是来解决误会的!”

 

花了一阵子才抵达高峯家,守沢站在玄关,气喘吁吁的解释道,仿佛一个迟到的、并不太受欢迎的英雄,自然而然就会受到对方的质疑——“……哈?”

“就是…呼、呼……不好意思,让我先喘两口气。”

高峯似乎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他皱眉看了自己许久,终于慢吞吞扔出一双拖鞋,“……还是进来讲吧,在门口的话,指不定会被邻居说些什么。”

守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傻笑了两声,明明大了对方两岁,此刻自己却像个立志反省自我的末子。他换好拖鞋随着高峯进到卧室,看到地毯上躺着的剧本,反应过来对方似乎还在准备连续剧拍摄的相关事宜。“不好意思,打扰了你。”

“……没关系的。所以,什么事情,说吧。”

他吞了口水,规规矩矩正坐下来,“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迟钝、太自说自话了,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情。我不想再有所隐瞒了,过去也好,现在也好……只要是你想要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的。”

 

其实还是会害怕,不想让后辈窥探到自己曾经那副不像话的模样。

但似乎这样就变本加厉、恶性循环了。明明摆出前辈的架子劝解别人,其实自己才是一直逃避的那个也说不定。到底还是要面对曾经的事情,磕磕绊绊也好、虚张声势也好、不自量力也好。

 

恐怕突然听了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谁人都会不知所措吧。高峯也是愣了片刻才跟着坐下来,他靠着床的边缘,将整个人缩成一团,“……有时候真的很生气,对前辈说的话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还总是理所当然的无视掉我的想法,真的想像转校生学姐那样用折扇敲个你两三下。”

“喂、喂,高峯你……”

“我知道的,前辈是无意的,”高峯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眨了眨那双略显疲惫的双眼,“但有些时候,那些期待和信心会变得极为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我很胆怯啊,前辈你该知道的,害怕追赶不上你,无法接近你。”他的面颊在昏暗中显得极苍白,守沢甚至想要去确认对方皮肤的温度,是不是也变得冰凉起来。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他试探着用指尖去触碰对方的额头、眉骨,然后是睫毛,像是触摸一只颤抖着展翅的蝴蝶。

高峯没有阻止自己,只那样静静看着。“还记得前辈你曾经说过认同我的事情吗。我那时很高兴,觉得离流星队的大家、离你都更近了一步。但你和深海前辈最终还是因为毕业而离开我们,那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还是没能追上你们啊……你说认同我,其实还只是把我当做后辈而已……”

自己印象当中,高峯似乎从未说过如此多的话,此时此刻,对方看起来很陌生,不是自己所了解到的模样。守沢感到自己的心像是用凉水洗涤了一遍,变得皱皱巴巴,又冰又沉。

“但你说现在和那时完全不一样了,你不再是我的队长或是部长。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对方甚至嗫嚅起来,睫毛颤抖,“我很狡猾,从来不能像你这样光明正大,我只想要千秋桑不再只是把我当做后辈。”

 

“如果前辈你也感到困扰或是疲累了的话,请依靠我吧,请依靠我好吗……”

 

恍惚间,守沢想起了自己曾经内心的芥蒂。

在看到后辈们逐渐丰满羽翼、成长起来之后,他是有怀疑过自己作为前辈存在的价值的——如果英雄不再被大家需要的话,他该怎么办。如此想来,高峯恐怕也无意识的遭受着这种煎熬。不光是自己,对方也在等待着有谁能够需要他吧。

 

坦白一切比想象当中更如释重负。

连围巾都没来得及摘下来,守沢便同高峯相互依偎着躺在了床上。对方安静休憩时也不过还是少年模样,一只安静的兽,藏着一颗勇敢温柔的心。他看着看着也涌上股睡意,低垂着眼帘,却正巧瞥到远处丢在地上的剧本。

 

“啊!”守沢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高峯你的台词!还有三分之一没背完是不是!”

“……啊,”被提醒的人却还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过了片刻,他终于舍得分给自己半点儿力气,睁开眼睛看过来,“已经背完了哦,前辈。昨天就觉得会发生什么,以防万一,熬夜完成了。”

后辈着实成长起来的事实让自己甚至要热泪盈眶。“唔姆……唔……”守沢看着温顺的将身体陷进被褥的高峯,突然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的呜咽。不可以,不可以,说了不再把对方只当作后辈的,他摇摇头,可真的好想摸摸他的头呀。

“……前辈?”

“没、没事儿!”

结果似乎又被读懂了心思。因为高峯终于还是也坐起身,凑近自己。他弯下腰,将头凑到自己跟前——那头发仍旧乱糟糟的,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模样。他从下至上看过来,眼神都显得无辜许多,“我知道的,千秋桑,”他的口吻听上去甚至有点儿得意,“来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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