コナツ
🍕🍟养老。
不定期卖菜,且个人口味古怪。
 

《【翠千】紧急事态》

与其说是翠千,不如说是翠+千。

全员毕业,艺能界私设。无趣。

———

要说起来,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而高峯通常是不擅长应对突发事件的。

 

 

临近新年,许多番组的录制工作都会压缩在年末一并完成,才作为男配角出演了大热连续剧的高峯自然也被塞满了行程。他昨晚过于劳累,缩在被炉里读台本一不留神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接近清晨,说是纵容自己睡了许久,但到底却落得浑身酸痛、口舌干燥。他趴在地上去够不远处的窗帘,掀开一条缝隙,发现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夜幕变得清透。

落在地毯上的手机里全是未读的Line信息,皱着眉仔细看便发现发件人都是同一个人,也依旧老样子大多是自说自话的内容。他勉强一条条读下来,才明白原来是守沢前辈昨天去了自己父母那儿,扯了不少过去令人羞赧的回忆,又硬是被拉着收下应季蔬菜和母亲做的梅子干罐头。

 

「唔姆,虽然很感谢高峯的妈妈,但真的太多了也没办法吃完。浪费食物是很过分的!干脆送一部分到你那里去吧?」

「我向你的经纪人打听过了,明天是有A台的番组要录制吧?我去找你⭐」

「偷偷溜去后台乐屋就像是执行秘密任务一样!有些紧张!」

「哈哈哈,那要不要拟定一下暗号?」

「高峯?你已经睡了吗?完全不理我呢。」

「之前总是念叨你,现在终于知道早睡了,可喜可贺!」

 

 

他早该知道,守沢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而极有行动力的,即便是被工作压榨了私人时间的情况下也依旧。但推开乐屋的门,看到对方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吃着烤栗子的时候,高峯还是难免一瞬的恍惚,错觉对方不过是在部活更衣室等待迟到的自己,那么理所当然迎接自己的就会是精神饱满的问好——“早呀!高峯!”

他站在那儿手足无措,如同也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般左右顾盼,确认四下无人,才终于蹑手蹑脚钻进屋子,“……所以说不是该问好的时候吧……前辈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哈哈哈,A台大楼周三值班的警卫大叔跟我很熟的。他家的小儿子是我的fan哦!”

“这种情报怎样都无所谓吧……”他摘下口罩,口鼻接触到屋内暖烘烘的空气,打了个喷嚏。

“唔姆,好了,说正事儿!我一会儿还有个事务所的会议,时间不太多。”

“既然很忙的话就没必要特地过来……梅子干什么的,送到我事务所就好。不如说,前辈你自己留着吃就好了,老妈做的梅子干我已经吃了十几年,真的不想再吃了……”他断断续续说着,话毕才发现又尽是丧气话,便心虚许多,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是仍旧难以抵抗似的贴着他更近了些。没有人会讨厌温暖吧,他想。

果然守沢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皱着眉头,双手抱臂,“说什么呢,高峯,怎么会没有必要,特地跑过来当然是想见你啊。”

 

哇啊,果然。

 

他抓紧放在毛衫口袋里的口罩,又松开,反复几次,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应——作为挣扎着从前辈的庇护中成长起来的后辈,此时此刻,他突然固执的不想承认和对方同样的渴望;但要是出言否认,那恐怕又太过分了。

正踟蹰着不知如何是好,乐屋的门又被谁推开了。

 

“打扰了——!高峯桑,早上好!”

 

坐在矮桌同侧的两人看到几乎破门而入的摄像组时,一齐打了个激灵。而后,不光是他们,连站在门口的闯入者们也愣在了原地。看架势恐怕是某个番组的特别采访——高峯在短短几秒的放空后突然反应过来上午A台的确是有个生放送的音乐番组。

正式出道三年,作为仍易认生胆怯的人,高峯在参加任何会番组前都要花时间进行心理建设,更不要提这种突袭的现场直播了。他的眼神在主持人和摄像机间游走,愣是不敢看身旁的人一眼。

“咦,这不是守沢千秋君吗!”结果倒是主持人挽救了整间屋子诡异的安静。

由于是生放送,电视台连向事务所获取出演许可的机会都没有,演播室的画面就猝不及防的切换到了这个现役人气偶像身上。而对方倒是丝毫不受影响似的朝镜头挥了挥手,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哈哈哈,看来我似乎是不请自来了。”

 

他有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身为众人之焦的守沢。

对方似乎在镜头前后并没有差别,像是不知疲倦似的,永远兴致高昂、勇于挑战并富有服务精神。在处于上升期时,曾有人夸奖他道“专业”,但高峯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简单——“专业”这个词汇只是不熟悉守沢的人自认客观善意而套在他身上的,但实际上,长久之前,他就已经是这幅努力家的样子了,一切自然而然。他甚至怀疑对方其实根本没有“专业意识”这个概念,毕竟在自己看来,他生来就是属于舞台的。

 

本应关于大热连续剧的采访硬是变成了家长里短的八卦,两分钟的时间,主持人把前辈到这里来的目的到两人每周见面的次数盘问了个遍。

高峯随着跪坐在旁边,不知如何插话,只得点头附和,双脚不安分的交叠着。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却也说不上原因,只觉有种秘密被强行曝光的不安,无能为力。

 

“你对高峯君在这季连续剧里的出色表现有什么看法吗?”主持人在离开前终于把话题拉了回来。

“看法?当然是意料之中的。虽然现在我已经不是他的队长了,但仍旧很骄傲。我从很早之前,不,是第一眼看到高峯时就知道了,他是可以走到这一步的孩子。”守沢说着搂住自己,对视转瞬即逝,然后流畅的在镜头前摆了个Pose。

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还是像以前那样,温暖而有力。即便现在他们有各自的路要走,这个人恐怕仍是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高峯这样想着,安心下来,几乎忘记在镜头前收回甚至变得贪婪的视线。

 

“我刚才没有说错什么吧?”

 

在确认乐屋安全之后,守沢重重的呼出口气,明明是个长了自己两岁的人,问出这句话时却带着鲜少出现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高峯摇摇头,抱着腿抵着矮桌,拿了颗梅子干放进口中。因为这突发事件,到底也没有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不知道算是松了口气还是有所介怀。守沢又嘱咐了两句天气冷了要注意保暖,以及还是要多回家看看,便匆匆戴上棒球帽和口罩离开了。

乐屋只剩自己和一瓶梅子干,孤零零的。

其实他也是有些话想要说的。

比如,抱怨前辈瞒着自己去看了父母,感谢他仍旧看着自己成长,嘱咐他才是需要在冬天系好围巾注意保暖的人,坦白如果这里只剩自己的话就会立刻冷了下来……诸如此类,填了满满一肚子的话,却找不到出口,只能随着梅子干一起变得酸涩。

 

 

酝酿了一天的情绪最后都化为原始的饥饿。晚上结束录制工作,高峯独自找了家偏僻的拉面馆,打算用海鲜味增拉面作为辛苦了一天的犒劳,却没想到紧急事态的警报还没有解除。

起因是经纪人发来的一张截图:Twitter的热搜关键词,他和前辈的名字并排占据了第二名的位置。看到图片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夹在筷子中间的虾子又掉回面汤里。

他下意识的就向经纪人道歉,统共发了三次,才收到对方附加了一个苦笑表情的「为什么要道歉?不如说是很好的事情啊。」后来才琢磨过来或许真的不需要担心才对,只是艺能界又两个人被大众发现了交集而已,又不是负面或者桃色新闻。

他这样劝说自己,却还是感到不快和慌张。

其实,大多数人是知道他和守沢的前后辈关系的,毕竟也算是圈内的关系者,番组或杂志访谈都会拿来做做文章。但也不过是皮毛,要真的能细数出他们学生时代发生的事情,那大多都是相当执著的fan了——毕竟两人同时作为流星队成员进行组合活动也不过一年而已。而一年的时间对于多见长寿组合的艺能界来讲,恐怕只是个磨合期,被淡忘也是自然而然的。

他从来未曾考虑过,他和前辈两人仅仅是被抓到在同一个乐屋里就会受到这般关注。大概是别人从未料想这种堪比体育系的前后辈等级关系下会酝酿出这般好的交情?高峯不太喜欢揣度别人的想法,他连处理自己的就已经要耗费大半精力了。

 

但还是好奇。

于是吃着拉面的时候还是禁不起刷起了Twitter。令人出乎意料的,这次突发事件就像是个契机,让大众有机会把那些埋藏的陈旧故事都一并挖掘了出来。

打开的页面上尽是当时五人流星队的活动写真和演唱会录像,从夏季海边到冬季圣诞,甚至还有人拿出了压箱底的颜色各异的周边——真令人怀念啊,高峯有些恍惚的想着。

于是按照顺序一一点开,只有自己一个客人的拉面馆里突然响起了流星队歌的前奏,他赶紧将声音关掉,红着张脸看十分卖力的表演着的大家。即便是静音的画面,他却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声音,直直的就冲了出来,是曾经属于流星队才有的那种魄力。

又因他和前辈而起的缘由,还有不少人特意只写了关于他们两人的内容,包括演唱会上替自己打气的口号,摸上自己头发的那只温暖的手,还有甚至他自己都不曾只晓的,只通过外人的眼睛看到的,前辈曾在他表演时偷偷投过来的视线。

 

仿佛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全世界都发现了一样。

 

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自己再多努力一点的话……但终究又只是自己的假想而已。他在冷风传堂而过的座椅上思索着,不知为何鼻尖竟酸了起来。“老板,”他嗫喏着,“请给我一杯啤酒。”

 

 

第二天醒来眼睛都肿了几分,后来还是在保姆车上被经纪人抱怨着冰敷了才好起来的。

年前最后一份录制工作,完成之后就可以回家好好休假了,他甚至有点儿开始想念夏天才从海边带回来的吉祥物碳酸君。进了演播室的休息室,发现今天的嘉宾居然还有曾经跟守沢同班的羽风前辈。他对这种重逢相当苦手,只得停在半路,企图用无声的视线让对方先发现自己。

所幸对方是个敏感机警且游刃有余的人。“呀,这不是守沢君的后辈君?”

毕竟还是需要打个招呼的,他垮着肩膀走过去,点了点头,“早上好,前辈。”

约莫是也无聊得厉害,羽风顺势拍了拍身旁的椅子,高峯也只好接受邀请顺势坐下。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毕业以来第一次遇见吧,虽然常听もりっち提到你就是了。”

听对方这样称呼守沢他还是难免感到意外,但想来前辈是个很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的家伙,便也很好理解了,“常提到什么的,还是会有些困扰啊。”

“会感到困扰吗?”对方歪头问道。

“成为了话题还是会感到困扰吧……”他又想起来昨晚不知是喜是忧的Twitter话题热度,抓了抓头发,“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值得拿来炫耀的后辈,前辈的话,很难猜,也不知道都会胡乱说些什么……”

谁知道羽风倒是笑了起来,“果然和那家伙说的一样。”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你有跟你家前辈在一起喝过酒吗?”

“……庆祝的香槟的话,倒是有喝过,不过是流星队的大家一起。”

“有机会跟他单独去喝一杯吧。”他提议道,“而且是值得炫耀的,那家伙常夸你哦。我也看到了,年末的最佳新人和最佳助演男演员,后辈君都有获到提名吧。”

 

不知道为何,这样被夸奖了反倒心虚起来。

高峯从未考虑过将自己的成就和前辈的相比较。他有种难以察觉的怯懦,追随着对方的背影向前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无法与他的热忱和努力所相提并论的。他的路途总是走得犹豫,虽然厌烦这种犹豫,但又缺乏果断的勇气,如此循环着。

 

甫一毕业,守沢与同班的濑名及羽风便被同一所事务所签了下来,机缘巧合,专攻领域不同的三人曾经作为限定组合活动过一段时间。因为高中积攒下来的实力,再加上不尽相同的卖点和受众群体,因此短时间内就获得了很大成功。

而高峯却不太一样,他在毕业前后花费了不少时间思考未来的去路,再三犹豫,最终才以签约模特的身份正式出道。没想到第一次亮相就占据了名物期刊的封面,而这三年也是发展的一帆风顺,从平面拍摄到T台秀,再到这季首次出演连续剧大获成功而正式转型为演员——消极系男子,身材高大却很可爱,看到偶尔认真可靠起来的一面会被击中,恰到好处的反差。虽从未预料,但现在也的确成为了占据各大排行榜的实力年轻艺能人之一。

 

好像路途走得太过顺利了。

明明是温温吞吞,却被更耀眼的人无条件相信着,说是不知满足、贪得无厌也未尝不可吧,高峯这样想着咬了咬嘴唇,终于回应了对方的赞赏,“运气而已。”

“嗯哼,这样吗。真是后生可畏啊。”看起来若有所思的羽风这么补充了一句。

 

 

番组录制的过程中果然被主持人问到了和守沢的关系,高峯坐在台上沉默了几秒,他在想自己该说些什么,几番思考下,还是诚实的说了,“守沢前辈的话,虽然总是半强制的要求我,但确实给了我很大帮助。阴差阳错,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现在我还在家卖蔬菜。”

“听说守沢君以前甚至会早晨跑去高峯君家叫你起床?”

台下传来一小阵压抑着的惊呼,女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食欲大开”的模样。

“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了呢。”他感到意外,一阵心慌,但碍于在镜头下,便还是装作苦恼的抓了抓脸颊,“的确有时候会跑来。前辈的嗓门很大,很担心会给邻居造成困扰。”

“守沢君的话,能想象到呢。”

“是的,但没想到邻居们反倒都很喜欢前辈。当然这也是另一个困扰了。”

最后还是被身旁的艺人打趣道,“看来真的是感情很好呢。”

 

 

结束录制工作之后,换好衣服坐上保姆车,又忍不住搜索了两个人名字的关键词。

话题仍旧继续着,不光是过去的事情,连当下的蛛丝马迹也没有被放过——他曾经借给前辈的围巾,曾经配对的项链和手链,还有曾经共用的收纳包和毛毯。很多寻常事情如今被曝光出来,在特定的时间内特定的氛围下,反而变得朦朦胧胧,极其暧昧了。

不知道前辈看了这些会不会感到困扰。

高峯将脸埋进宽大的手掌,连护手霜的味道都只会让自己联想起那个人。他有时会妄想让全世界都了解对方注视着自己的模样;有时却又觉得愧于接受,无法坦然,恨不得将其藏起来只得自己偷偷享用,反复无常的心情过于难以控制。

不过是送个梅子干的事情,却成了导火索发酵成一系列连锁事件。

 

“高桥桑,今天把我送到总武线的车站就好。”

 

 

后来还是在便利店里买了两罐啤酒,自作主张走到了前辈的家门口。因为戴着口罩、墨镜和毛线帽的原因,进公寓大厅的时候还被保安着实充满怀疑的注视了一阵子。

才傍晚,果然还是不在家。于是高峯只好贴着门坐了下来,如同被抛弃的家犬可怜兮兮的等着对方回来。他并非不擅长等待,毕竟不需要思考行动,但如今坐在这里,却感到一阵焦灼。像是把思念和希望都揉成一团,放在文火上炖着一般。

他想,可能守沢也无数次像这样等待着自己吧——等待自己下决心,等待自己成长起来,但他却从未想过去体会等待的煎熬。

 

“高峯?怎么坐在这里?”

 

思念着的人突然出现,高峯冷不防打了个颤,碰到身边的啤酒罐,叮叮咚咚一阵。

还未摘下口罩的守沢说话闷声闷气,他惊呼着把自己拽起来,“真是的,吓我一跳,从拐角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既然来了就通知我一声啊,这样在外面坐着冻感冒了怎么办。你啊,马上就是新年了,要是感冒……”

“……前辈,”他站稳身体,一把搂住对方,也将他长篇大论的说教掐断,“可以稍微安静一点儿吗。”虽然知道用冰凉的皮肤去贴近前辈是很过分的事情,但就是禁不住,渴望着他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温暖。守沢也难得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缓慢的抚摸着自己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换好自己寄存在这里的带着兔子耳朵的拖鞋,高峯进屋将啤酒放在桌子上——本来是常温,结果在外面随着自己呆了许久倒也变成冰的了。

守沢将外套脱下来,像投篮一样把车钥匙扔进鞋柜上的草编筐里。“我啊,今天回来的路上看到了,涉谷的广告牌换上了你最新代言的CM吧,很帅气哦,不愧是高峯。”他说着,回头看自己,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还是少年的模样。

他皱了眉头,又怕被对方瞧见而迅速舒展看来。“不知道前辈你有没有看到Twitter上……”

“啊,那个热搜吗?哈哈哈,看到了,真是厉害呢,大家简直都像侦探一样。”

“不是,重点是……”

“我没有介意哦,唔姆,一点儿也没有。”他仿佛读懂了自己的心事,眨眨眼睛,“不如说能够这样和高峯一起出现,是我一直想要的。大家不是也有呼吁的嘛,希望咱们可以有机会共演,我觉得很不错哦,不知道事务所那边怎么想。如果和高峯共演的话……”

 

不要说了。

不要再说了。

明明这该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才对。

 

“其实我才没有资格跟前辈共演。不管是艺龄也好,经验也好,知名度也好,根本无法和前辈相提并论吧。”说完才发现又犯下了致命错误。他为自己的冲动再次感到后悔,于是缄了言,干脆缩在沙发上用靠垫当盾。

守沢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高峯想,此时此刻哪怕对方冲过来揍上自己一拳也只是情理之中。

“你啊,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最终却还是恢复到往常的模样,咧开嘴笑了起来,“还在学校时,因为背负着流星队的名号,而作为队长一直走在前面,藏起来很多东西。那个时候你们还没有干劲儿嘛!所以才要哪怕成为垫脚石也要为你们铺好路。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你们都已经有自己各自的路要走了,是不需要我的,是完全依靠自己就可以做得很好的。”

他不知该做何答复,只得将脸埋进抱枕,行使沉默权。

“不如说,从一开始,你们就完全有能力做得很好。虽然总是感到不安,但高峯你其实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吧?”对方这么说着,眯起眼睛,瞳仁里一闪而过令人倍感陌生的机敏。

“才不是的,”永远否定之精灵又出来作祟了,他有些绝望的想着,“只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顺势而为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真的不愿意的话,拒绝就可以了,但你却始终没有这样做。说是因为拒绝也很麻烦,但其实是害怕让别人和自己失望吧,这么说反而也是种温柔啊。”

“……是胆怯才对。”

“是温柔——”守沢抱臂拉长了声线,“前辈说是温柔就是温柔。”

“该说守沢桑你是善解人意还是任性独裁……”

“哈哈哈,怎么样都可以啦!”

 

所以到最后,还是被牵着偏离了原本的话题。

但与对方进行对话的话,就像是被施了魔法,藏在心里的哪怕一点儿消极想法都会被驱散。高峯叹了口气,走去把啤酒从塑料袋里拿出来,递给守沢一瓶。“今天录制番组时看到了羽风前辈,他说我应该试着跟前辈单独喝次酒。”

“唔姆,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高峯说着先拉开易拉环喝了一口。

“这样,”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和自己碰了个杯,“那个家伙有的时候也是挺难懂的。”

“……前辈你也是。”

“嗯真的?”他反问着,突然拿凉啤酒抵在自己皮肤上,“高峯你的脸好红呀。”

“凉!真的很凉!”高峯哭笑不得,推开对方,有些愤愤不平的问道,“说起来,前辈……千秋桑你又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哈哈哈,真直接啊。这样说吧,我不知道。”他皱着眉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他本就显得年少的童颜更稚气了几分,“很丢脸吧,明明做出一副前辈的姿态说教了这么久,却连自己的后辈到底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很好,不如说幸亏是不知道的——高峯却难得的这样想到。

就像他知道前辈总是还有些事情瞒着他们一样,他也还有些私心无法坦白。

 

“如果真的有机会共演,希望前辈的角色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这样可以少说些话。”

“那也太过分了!”他这样抗议着,却开始笑了起来。

“前辈请你不要这样笑好吗,看得人心里发毛。”

“哈哈哈,是高兴嘛。”

“……虽然不想问,但…那么,有什么可高兴的?”

“因为高峯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危机解除——我请你去吃炸薯条吧!”

“……明明只是前辈你自己爱吃的东西吧。”



——END——

———

吃炸薯条的时候被目击,于是又掀起轩然大波(不是

过两天再写个千秋视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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